「歷史」概念,不同於希羅多德與修昔底德開創的西方歷史,那種人類學探究的旨趣或對政治變化的系統揭露。中國歷史寫作先天帶有對他所處時代當權者那無限權力的張力。
假如有一天,什么都靠不住、什么都不作数了,我们的所学、所听、所信都被推倒了,被否定了,还有那么多读过的故事可以回顾,也是一种温暖。某种意义上,虚构是最坚实的,虚构无人可以推翻,比现实存活得更久,总是留在原地,带着彼时彼刻的一些印记,时代的、地理的、快乐的、悲伤的、闪闪发光或者黯淡无华的……故事会变老但是不会变旧,面对新的读者,它们永远是新鲜的样貌。
如今文学不再是日常生活的必需品,甚至连装饰品也算不上,而是孤寂冷清的展品,偶尔有几双眼睛盯住它,试图透过虚构的故事去看见一些道理、得出一些结论,其实不会。读小说只会越读越迷失,它总是通向更偏僻更幽黑的地方,而我们永远可以用自己的烛火去照亮一点点。
这些文字无法帮我逃避现实,也没有长了翅膀,带我飞去更远更好的地方,但是它们可以带我回家,或者说,它们就是家,是一个杂乱世界中的宁静归处。
在书法活动中,字体字形、下墨浓淡、章法安排本身能够传达字符以外的内涵。而打字使得这些信息完全丢失了,文字变得干燥,以至于还要透过表情符号来补充,古人则可以从笔迹中立刻捕捉对方的态度。另外,书法活动中,文字本身也首先不是一个物理对象,仿佛它和我们的身体、心理丝毫没有关系一样。书法作为一种写字活动显然是身体性的。在学习悬腕的过程中,最累的是腰。就全身肌肉的调动而言,书法应该算是一项体育运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