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种窒息是来自与周边人的强烈反差——当你身边的人并不在乎出卖自己的灵魂时,你却要去关注并滋养自己的灵魂,这几乎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。
我之所以害怕死亡,是因为要告别人世,是因为我留恋生者的命运,而不是要静观永恒的天空。形成自觉的死亡,那就是要缩小我们与世界的距离,并且毫无快意地进入结局,同时认识到将永远失去的世界拥有许多振奋人心的事物。
《加缪全集·散文卷Ⅰ (阿尔贝·加缪) (z-lib.org) (阿尔贝·加缪)》
作为“启蒙者”的鲁迅很早就敏锐地提出了《娜拉走后怎样》这样的忧虑,而结果却是,“有的高升,有的退隐,有的被黑暗吞噬,有的成了黑暗的一部分……”这也证明了“梦是好的;否则,钱是要紧的”。
「歷史」概念,不同於希羅多德與修昔底德開創的西方歷史,那種人類學探究的旨趣或對政治變化的系統揭露。中國歷史寫作先天帶有對他所處時代當權者那無限權力的張力。
党的世界观最容易灌输到那些无法理解它的人身上。能使他们接受再明显不过的违反现实的事情,因为这些人从未完全弄明白自己为此要付出多大的代价,而且他们对公共事件漠不关心,也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。也正因为缺乏理解力,所以他们保持了清醒。他们不管什么都一口吞下,而他们吞下的东西伤害不到他们,因为这些东西在他们体内穿肠而过,就像一粒玉米未经消化就穿过鸟儿的身体一样。
《奥威尔作品集:动物庄园+缅甸岁月+奥威尔信件集+致敬加泰罗尼亚+通往维根码头之路+巴黎伦敦落魄记+奥威尔日记+1984+奥威尔散文集(套装共9册) (奥威尔 (作者),郝海龙 (译者)等)》
人群队伍里有一个小孩子叫起来,一些妇女像发了疯似的尖声叫起来。被挑出来的人垂着头,一声不响地站着。 可是,谁又能描写出一个人放开妻子的手时那种心情,最后一次匆匆看一眼亲人的脸的那种目光?想起在默默吿别的时候,你的眼睛在一瞬间眨巴着,为了掩饰自己保得一命的可耻的窃喜。人有过这种残忍的记忆,以后还怎么活下去呢? 妻子把小包袱交给丈夫,包袱里有结婚戒指,还有几块糖和干粮,这个时刻,他会忘记吗?看到天空又闪起新的火光,知道那里烧的是他吻过的手、他心醉的眼睛、他在黑暗中凭气味也能闻出来的头发,知道那是在烧他的孩子、妻子、母亲,难道还能活下去吗?难道他还会为了在棚屋里得到更靠近炉火的铺位而计较吗?还能捧着饭钵去接长柄勺子舀来的一升灰黑的汤糊吗?还能自己把掉下来的鞋掌钉到鞋上吗?怎么能拿铁钎干活儿?怎么还能呼吸?还能喝水?孩子的叫声、母亲的哭号还在耳朵里啊。 继续活下去的人被赶着朝集中营的大门走去。他们听着后面的叫喊声,他们自己也在叫喊,撕扯他们胸前的衣襟,前面是另一种生活等待着他们:通电的铁丝网,架着机枪的混凝土守望塔,棚屋,脸色煞白的妇女在铁丝网外面望着他们,他们胸前带着红的、黄的、蓝的布条子标记,排着队去干活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