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洗衣服和头发的理由是因为我觉得那样做太愚蠢了。
我看到日日年年如同一长串白晃晃的箱子向前排列,在箱子与箱子之间横隔着睡眠,仿佛黑色的阴影一般。只是对我来说,那将箱子与箱子分隔开来的长长的阴影突然之间啪的一声绷断了,一个又一个白天在我的面前发出刺眼的白光,就像一条白色的、宽广的、无限荒凉的大道。
今天洗了,明天还得再洗,我看这事愚蠢极了。
连想一想这事我都觉得累。
我只想什么事只干一次,干完就拉倒。
我试着想象要是康斯坦丁是我丈夫的话,生活会是什么样子。
那就意味着得七点起床,给他做鸡蛋、火腿、烤面包加咖啡,在他离家上班之后穿着睡衣、戴着卷发器洗洗脏盘子、整理整理床铺,一天的时光就这么磨蹭过去了。等他过完丰富多彩、激动人心的一天回到家里,自然期望好好美餐一顿。而我呢,晚上有更多的脏盘子要洗,直弄得精疲力竭,瘫倒在床上。
对于一个十五年来门门功课拿优的女孩来说,这似乎是一种凄凉的、荒废的人生。但我知道结婚就意味着那样,因为巴迪·威拉德的妈妈从早做到晚的正是烹饪、洗涤和打扫,她还是一位大学教授的夫人呢,她自己也曾在私立学校教过书。
这就是我永远不想结婚的理由之一。我最腻味的就是永恒的安全感,或者当个射箭的出发点。我想要变化,想要兴奋,想我自己往四面八方射出箭去,就像七月四日独立日的火箭射出的五彩缤纷的礼花。
我们从古以来,就有埋头苦干的人,有拼命硬干的人,有为民请命的人,有舍身求法的人,……虽是等于为帝王将相作家谱的所谓“正史”,也往往掩不住他们的光耀,这就是中国的脊梁。
党的世界观最容易灌输到那些无法理解它的人身上。能使他们接受再明显不过的违反现实的事情,因为这些人从未完全弄明白自己为此要付出多大的代价,而且他们对公共事件漠不关心,也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。也正因为缺乏理解力,所以他们保持了清醒。他们不管什么都一口吞下,而他们吞下的东西伤害不到他们,因为这些东西在他们体内穿肠而过,就像一粒玉米未经消化就穿过鸟儿的身体一样。
《奥威尔作品集:动物庄园+缅甸岁月+奥威尔信件集+致敬加泰罗尼亚+通往维根码头之路+巴黎伦敦落魄记+奥威尔日记+1984+奥威尔散文集(套装共9册) (奥威尔 (作者),郝海龙 (译者)等)》
你面前不是一个人,是一条规则。如果是一个人,换一个人就改变了一切。是一条规则,换了谁也不行。你池大为本事天大,改变了一个人还改得了一条规则?一个人哪怕你是个知识分子吧,也只能顺势而为,这个势是什么你总是明白的。孔子说君为臣纲,蒋委员长说一个党一个领袖,文革前说驯服工具,后来又说理解的要执行,不理解的也要执行,都是在说这个游戏规则。你违背了规则肯定碰壁,碰了壁你不要怨任何人。
昆德拉讲过一个故事: 有个人在海边, 看到世界是那么美好, 落日辉煌, 他感动得流下了第一滴泪。接着他被自己流出的第一泪感动, 流出了第二滴眼泪。他感动于自己的感动——我居然如此与众不凡, 远超庸俗的众人, 可以因落日余晖而感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