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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德烈,我们自己心里的痛苦不会因为这个世界有更大或者更“值得”的痛苦而变得微不足道,对我们自己,每一次痛苦都是绝对的,真实的,很重大,很痛。
书伴 回应
但是我想念你、孩子,在这个台北的清晨三点,我的窗外一片含情脉脉的灯火,在寒夜里细微地闪烁。然而母亲想念成长的孩子,总是单向的;充满青春活力的孩子奔向他人生的愿景,眼晴热切望着前方,母亲只能在后头张望他越来越小的背影,揣摩,那地平线有多远,有多长,怎么一下子,就看不见了。
作为这个历史坐标点上的台湾人,“民族主义”使我反胃——不管它是谁的民族主义。你知道,一个被长年过度灌食某种饲料的人,见到饲料都想吐。我们都被灌得撑了,被剥夺的,就是一份本来可以自自然然、单单纯纯的乡土之爱,纯洁而珍贵的群体归属感。它一经操弄就会变形。
你们这一代简直就是大海里鲜艳多姿的热带鱼啊……你认为美丽的热带鱼游泳也要在乎方向吗?
文化来自逗留——“逗”,才有思想的刺激、灵感的挑逗、能量的爆发;“留”,才有沉淀、累积、酝酿、培养。我们能不能说,没有逗留空间,就没有逗留文化,没有逗留文化,就根本没有文化?
差别在于,欧洲人是看年龄的,譬如在德国学校里,你只要满十四岁了,老师便要用“您”来称呼学生。但是,中国人看到不是年龄,而是辈分,不管你几岁,只要你站在你妈或爸身边,你就是“小孩”,你就没有身份,没有声音,不是他讲话的对象。所以,他才会眼睛盯着你的妈或爸发问,由“大人”来为你代言。
一个欧洲青年和一个台湾青年当时最主要的差别在于,前者的个人思维和后者的集体思维。
你怎么跟十年来都是你生活核心的好友说再见,而心里又知道,人生岔路多,这种再见很可能是永远的?甚至那些你没有深交,但是很喜欢的人,你还没有机会去告诉他们你对他们的好感,以后,他们将从你的人生完全地消失。我感觉一种遗憾,和忧愁。你或许会说,安德烈,人生就是这样,一条线往前走,没什么好遗憾的。我知道,但是,我还是觉得遗憾,不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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